目前分類:Read|閱讀小記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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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好久沒寫部落格,這次一擱下滑鼠,超過三個多月(倒是每天更新),跨越了2009的耶誕節、元旦、吃臘八粥,也穿越了立春、農曆新年、西洋情人節及白色情人節,算是本小酒館史上最長的拖稿記錄。

 

話說,誰逼我們寫稿呢?讀者的期許,十分飄渺,太多媒體太多新聞太多文章吸引大家的注意力,還有好玩的噗浪臉書開心農場,一切只能自己督促自己了。

 

小酒館空空盪盪的這段期間,我的生活看似很滿,內心其實空了一塊。去年底,送走了最愛的父親,我學會折出漂亮複雜的蓮花和渾圓飽滿的紙元寶,像是拼業績般,希望燒給生前總要一週買兩次大樂透的爸爸,取之不盡的財富。

 

在七次「作旬」,焚香頌經之中,慢慢體會繁瑣的殯喪禮儀文化之於「悲傷療癒」的重要性,也跟媽媽哥哥姐姐聊了很多很多。

 

在這中間,木馬文化行銷企劃汶儀來信邀請我閱讀一本新小說《在河的盡頭》,她寄來電子檔,我請她補寄一份紙本,好方便隨身攜帶抽空閱讀。身為一名父親剛因肺癌離世、母親也曾罹患乳癌的讀者,閱讀這本書需要勇氣,很.大.的.勇.氣。癌症病人的身體煎熬、症狀病徵,我歷歷在目,所以書稿拿到手之後,掙扎許久,一方面那陣子每天要到靈堂為爸爸上香,折蓮花,陪伴媽媽,奔忙於新竹台北兩地,也接下中興大學進修教育部「廣電媒體人才養成班」的講師工作,一週兩次往台中跑,一天24小時實在不夠用。

 

好不容易抽空想好好閱讀,還得跟國小三年級的小外甥鬥智,比賽「誰最先開口講話,誰就輸」的攻防遊戲,才能安心把書看完。這一讀,故事內容吸引我全神投入,透過女主角的風趣幽默堅強,以及男主角的不離不棄,我得到些許力量。返回房中,寫了以下觀後短語,祝福此書有很好的成績。

 

每個人都害怕失去,青春健康的軀體、和諧美好的人際關係、數不清的夢想,常因癌症無預警降臨,而面臨重大挑戰。然而,當生命無可避免必須如河流般流向未知的盡頭,是否能堅持做自己的主人,保持幽默,優雅欣賞沿途風景,創造驚喜,用心地活,再放心地走?本書給了令人動容且充滿希望的答案。在「愛」與「信任」的支撐下,你會更在意順流而下的過程,而非執著害怕巨大的失落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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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文章是我幫《旅人,達娃拉姆》寫的新書推薦序。作者本名叫王巧萍,「達娃拉姆(Dawalamo)」是她的藏文名字。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,這是她的第一本書,一切在隨緣隨喜的情況下出版。她跟我說過一句話:「隨緣心放寬。」很能提醒常常忙碌焦躁、想要太多、理想太高、以致很容易感到挫折沮喪的我。2009.3.28(六)永康街的藏喜-西藏敏竹梅芭藏香北市永康店有一場新書分享會,歡迎有興趣的朋友前往參加。(ps.「達娃拉姆旅人日誌」部落格很精彩,放的西藏音樂都很好聽!http://dawalamu.blogspot.com/

 

若用一只解剖刀縱切我的人生,會發現有好長一段時間,我都是在錄音室度過的。

 

在這不到三坪 的小空間裡,我利用有限的時間,把喜歡的音樂,以及與不同來賓的對話交談,鋪陳編排成好聽容易入耳的廣播節目,再巧妙「偷渡」一些自己對生活的看法。對了,得小心拿捏比例,太輕率擔心流於俗套,也不能過於沉重,這年頭聽眾嚇跑了,可不一定找得回來呢!

 

算一算,周而復始的主持工作,至今已歷經十三個寒暑。

 

常有人問:「妳對這份工作還不厭倦嗎?」很奇怪,我並不覺得煩膩。有幾個時期,我跟所有人一樣,也會遇到瓶頸,心中蠢動著對未來的焦慮不確定感,於是拖著一只行李箱到舊金山、巴黎等地,但始終無法做到像背包客一樣,吃苦耐勞背個大行囊上山下海就是了。

 

想持續對生命的熱情,「人」扮演著很關鍵的因素。感謝我的工作,可以第一手聽到許多精彩的人生故事,當我沒時間(通常是捨不得讓存摺少個幾萬塊)展開一段旅程,只消跟不同領域的來賓朋友聊聊天,或是鑽進劇場看一齣表演,就能暫時看見海闊天空,用另一種方式擁抱整個世界。

 

十幾年來,跟上千位來賓交談互動中,我發現一個共通性,人人都在找尋一塊安心自在、無憂無煩惱的淨土。有位作家,花巧思佈置她的家,每逢歲末耶誕,便邀集好友到家中歡聚。儘管她經常周遊列國(上一站是以色列),家,就是她的安樂窩。另一位來賓,之前辭去知名雜誌主管職位,到紐西蘭酒莊住上幾個月,今年她再度出發,很期待她會帶回什麼樣的感動與體會。以上兩位都是女生,也是我很好的朋友,想起當年在錄音室初見面,我們都以單純的真心,延長本來短暫交會的時光,留下日後可供回憶的友誼養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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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這不是合成照,係金ㄟ!照片提供|李昱宏。攝於澳州。)

 

每當工作倦了,厭了,累了,我總習慣把msn暱稱換上:「好想出國旅行喔~」接著,無數閃著橘光的msn此起彼落,「妳想去哪裡?」「我好想去南法」「那就去啊!」「我爸生病了,放心不下」「再不去國際機票就更貴了」當橘光漸漸靜止,思緒已經飄到遠方,每個人心裡的那座城市,都變成了威尼斯、巴黎、東京或紐約。

大家都有想旅行的心願,但總有無法成行的理由,當現實因素困住了我們的腳步,此時,讀一本旅行書,可做為一種暫時的救贖,為萎靡不振的心靈,燃起一蔟小小的火苗。

昱宏好像沒這煩惱,他帶著相機,踏上每一塊想去的土地,他的日記,應該很少「遺憾」兩字。

幾年前,他提起「中年男子」的熱血勇氣,遠赴澳洲攻讀博士班。偶爾,我會收到他寄來的照片,一堆我叫不出的動植物名稱,一大片廣闊的草原,一隻長頸鹿探出頭,遠遠望著高樓大廈。適逢金鼠年,他還逗趣mail過來一張照片,上頭寫著「袋鼠也是鼠」,差點把我笑翻電腦前。

這位多產的旅遊攝影作家,每每苦口婆心勸我把出書當休閒就好,不要指望靠出書退休賺大錢。即使如此,他還是很認真寫了一本又一本的旅遊書,把眼中的美好世界分享給大家。他的外表不熱情,但我著實覺得他是個內心很熱活的人。

我想,我還是好好安排一段旅程吧!再不出國,真怕自己也會變成一隻只會引領眺望遠方的長頸鹿,卻一直在原地吃草,最後變成化石。

備註:這篇文章是月琪幫旅遊攝影作家李昱宏寫的《塔斯馬尼亞島,澳洲奇幻之旅》推薦序,他現在依然在雪梨攻讀博士,聽說我打算把這篇文章放到部落格,不但寄來當初吸引我的「長頸鹿遠眺圖」,還附上好幾張側拍照,讓我不禁想邊喝牛奶邊說:「咦,原來你家也養了一頭長頸鹿啊!」

(昱宏跟我說了一段長頸鹿的歷史故事,還附加他的評論,經由他同意,引用於下方)

 

「明成祖永樂年間,鄭和七下西洋,從非洲帶回長頸鹿,眾臣皆曰長頸鹿是麒麟,盛世出,麒麟現。不過,明成祖覺得自己武功鼎盛何需長頸鹿來佐證,所以拒絕了覲見長頸鹿的機會,蠻阿呆的。我要是他應該會蓋一座動物園吧!順便把長頸鹿當坐騎,豈不快哉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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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月琪

前菜:《一棵開花的樹》(風潮音樂發行)

主餐:保羅.柯爾賀《波特貝羅女巫》時報文化出版)

甜點:熱呼呼的紅豆湯

叫了一碗皮蛋瘦肉粥,當做小年夜的晚餐,熱紅豆湯預備當作宵夜。騎車途中,遠處砲竹穿過冰冷的雨水,往天空施放,聲音有點悶,真希望它們“嘩嘩嘩”連續發出很開朗清脆的聲響,「這樣比較有過年氣氛嘛!」我心裡嘟囔。一個人住久了,有時會喃喃自語,甚至脫口講出聲音,乍聽之下有點病態,習慣了也就不覺得自己特別奇怪,把心裡話就這樣說出口,老實說還蠻舒暢的。

我對壞天氣向來沒輒,下定決心,今晚先留在出租公寓,打開滿室燈光,除夕一早再返回台北老家。

當然晚上還是有我近期喜歡的日劇《醫龍2(朝田醫生哪!別只忙著替病人動手術,也談場戀愛,讓自己的心臟砰砰跳動一下嘛!)和韓劇《咖啡王子1號店,重播無數次的《宮-野蠻王妃,劇情也進入高潮(應該說主角們都陷入低潮了)。打發時間非常容易,不過,就這樣胡亂送走小年夜,沒做點什麼特別事情,心裡總有點不安。回想起來,去年耶誕節和跨年夜,我多少都懷抱著這種不安度過。

為什麼會有不安感?放假不就是讓人什麼事都不想,什麼事都不做嗎?總覺得,越重要的日子,就越該做點什麼,或許進行某個儀式,或者跟某個很重要的人聯絡,好供日後回憶養份。然而一旦偷懶,耶誕節沒有寫封信給想要感謝的人,跨年沒有發簡訊給重要的友人,過了那個特別的時間點,一切亡羊補牢的動作就不再那麼有意義,光想到這個,就為自己的一時貪懶,感到懊悔不已。

「月琪,我們知道你爸媽身體不好,這段時間一定蠟燭兩頭燒,很辛苦吧?」體貼的朋友們,自動把我的失聯,與父母的病情劃上等號,只有我心裡明白,爸媽的身體已不若大家想像般嚴重,爸爸可以走到半公里以外的菜市場買土魠魚羹,在家碎碎念邊泡茶;動完手術的媽媽,可以上街當掃地志工,家裡三餐還是全靠她煮出道道佳餚,連過年大掃除,也讓她辛苦了。相較於今早剛辦完母親公祭的朋友,我們家實在幸運,媽媽平日虔誠燒香拜拜,在這種危急時刻,特別感謝佛祖眷顧。

讀完巴西作家保羅.柯爾賀(Paulo Coelho)最新作品《波特貝羅女巫》,女主角雅典娜在追尋愛的過程之中,向一位沙漠智者學習書法,「妳雖然已經掌握了字,卻還沒有掌握空白的空間。當你專注時,你的筆法完美,但當你從一個字跳到下一個字,就變得不知所措。」女主角坦承進入下一個字之前,有千萬分之一秒的時間,會迷失自己。

這段話像閃電般擊中我的心臟!面對生活,我習慣多元、求變,“Less is more”聽起來美好,我卻得一再提醒自己,才能達到。只要減少一件事,我會馬上想找另一樣來填補。我熱衷接觸新事物,卻不夠有毅力,如果有效率地完成某事,享受片刻清閒不久,又會馬上焦慮起來,忘記專注當下的美好,甚至產生「虛度光陰」的錯覺。每天早上,我主持完兩小時節目就可以離開電台,回到家,邊吃午餐邊看重播的電視劇,吃完飯隨意拿本書或雜誌閱讀,偶爾跟朋友在msn閒聊,心裡閃過「我未免也太享受了吧?」的罪惡感。而最近一直嚷嚷大年初三還必須值班主持12小時,「你們知道嗎?前六個小時神智還算清楚,第七個小時開始想吐,等主持到第九個小時真想死啊!」狀似抱怨,語氣中其實夾帶一絲「有事可做」的高興。說穿了,空白的奧義我還未參透啊!

引《波特貝羅女巫》書中智者的說法,過去多年,我如初學書法的雅典娜,焦躁,一刻不得閒,「必須用極大的努力,才能保持安靜」。新的一年,我必須學習的第一課,就是耐心!用筆與靈魂身體,一筆一劃仔細描述人生。「當所有多餘的事物都被拋棄,我們就會發現單純與專注。……在描繪每個字的一筆一劃中,都蘊含著你的靈魂的意向。

小年夜,我飄浮在新曆年與舊曆年之間,感覺有如淨浴月光下的女巫,變得有那麼一點不一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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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菜:沙龍樂團I Salonisti〈探戈迷情Tango Angentinos〉專輯(BMG發行)

主餐:曾野綾子晚年的美學》(天下雜誌出版)

飲品:溫熱淨透的白開水

甜點:新上市的Dove輕巧脆心巧克力

 

無論活到幾歲,人在死亡以前,應該檢驗兩件事:一是自己有多愛別人?以及有多被別人所愛?另一件是,自己擁有多少有趣的體驗?

 

出自《晚年的美學第二章〈沙漠的舒適生活〉

 

人生跟頭頂兀自冒出來的白髮一樣,沒個準。曾經買過一對陶製娃娃,那是路上常見的款式,一對老夫妻坐在搖椅上,婦人手持毛線球,老花眼鏡略微下垂滑到鼻樑,老先生在幹嘛我忘了。兩人相對微笑,那是我嚮往的晚年生活,老來有伴,衣食無缺,恬淡自在。我把它們放在書桌抽屜一角,閒來無事就拿出來把玩一番。過了好些年,與另一半的感情終不敵種種因素,宣告不治,我搬出同住了好幾年的房子,拉緊脖子上的圍巾,免得冬風滲進肌膚更加徹骨。夫妻玩偶被刻意遺忘在原先抽屜裡,既然願意陪著一起變老的男人已經不在,象徵恩愛的物品留在身邊也只是徒增欷噓而已。

 

嗯,思緒拉遠了,據說這是老化的指標之一。在需要大力衝鋒陷陣的年紀,就習慣把兩腳泡在熱到近乎有點燙的泡腳桶,邊看書邊嚮往不用工作的老時生活,似乎不太妥當。但這麼多年來,幾乎總是碰到屬於我年紀不該發生的事,喜歡一些不屬於我年齡的事物,那麼,提早幻想自己晚年的生活樣貌,也不足為奇了。

 

小時候極愛歌仔戲,夢想能當像狄鶯那樣嬌俏的小旦,跟葉青或林懷民合演「可愛師妹暗戀帥氣師兄」的〈蝶戀花〉(近年看她在螢光幕的盛氣凌人,不禁抽一口氣,歲月帶走的何只青春,少女時代的天真可愛也盪然無存了)。大學剛畢業很幸運當上電台主持人,20出頭的黃毛ㄚ頭,接觸的盡是事業有成的大人物,要扮成熟、裝正經、言談有物,下了節目,趕緊換回自以為時髦的衣服,跟好友相約跳土風舞去,仔細想想,實在是老氣到有點過份的興趣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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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想想,我是看到哪一段文字,又變回那個單純愛哭的少女了。從《Smart智富月刊》和《表演藝術雜誌》之間,抽出那一疊由A4白紙印成正反兩面的《愛在世界開始的地方-墨西哥漂流記》新書試讀本,對!就是這段:

 

有一次在市集裡,看見一位街頭畫家振筆作畫。……他畫紫色森林裡星光下的湖,紅色沙漠上黃昏的落日,流雲、星光、海洋……。我請求他:「我要買畫,但是請將我畫進畫裡面。」白髮蒼蒼的他深深凝視我的雙眼,好似穿透我的靈魂,看見了我的心,然後和靄地笑了。…他開始執起畫筆。於是我有了一幅畫:土黃色的大地,紫藍色漸層的天空,幾株仙人掌靜止在遠方,兩旁樹木綠意蔥蘢,粉紅色的小花點綴在角落。畫裡面,一個長辮子女人牽著馬,帶著兩個嬉鬧的孩童,女人身邊有個男人,這是溫馨的一家四口。

 

「我只要一幅畫,他竟為我畫了一個家!」讀到這句話,我內心柔軟(本來就很不堅硬)的情感開關,瞬間被啟動。淚水跟作者一樣,終於不理會眼眶的極力阻止,滾滾而落。

 

讀完小說,內心澎湃,等不到明天,馬上敲msn大聲呼喊,「親愛的薇薇,我愛死這本小說了,我哭了,我好久沒哭了。」這本書在付梓之前,薇薇先寄了試讀本給我,那是她花好久時間完成的墨西哥漂流記。要多大的勇氣,才能勇闖這個語言不通的仙人掌國度?要擁有多少純真,才能信任一路上的陌生人?又要花多少心血,才能沉澱出那麼詩意又生動的作品呢?

 

在出版社還沒為這本書披上漂亮的書衣,製作精美的排版,它還只是一份用一根釘書針裝訂而成、毫不起眼的80頁粗糙紙張,光這樣,我已經被裡面強大的文字魅力吸引住了。跟我去過的巴黎不一樣,墨西哥的原始,墨西哥人的純樸,墨西哥鮮明的大塊天地,讓我也想暫時擺脫文明,去拜訪薇薇筆下那個「愛在世界開始的地方」。

 

薇薇好開心,送上一個擁抱的表情符號,「月琪,我知道妳懂的,我就知道妳懂我的。」我懂,找到知音,是作家莫大的幸福。

 

是啊!我懂,單親出身的薇薇,是多麼渴望一個溫暖的家,一份真愛(誰不想呢?),在她甜美熱情的外表下,一定有很多想努力填補的缺憾。她把對溫暖的嚮往,化成文字,化為行動,化成她跟她媽媽(薇媽也是挺有名的喔!)居住的溫馨小窩。每次透過照片欣賞她的家,又換了一塊粉嫩浪漫的窗簾,耶誕節又佈置得滿屋蠟燭,一如她本人,繽紛多彩,惹人喜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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